GeoWHY 人生苦短,爱生活,爱唧哦歪

2013-01-08

By 半亩方塘

我喜欢的几款软件(三)

五、Wunderlist

好几年前,我就用过这款软件,后来因为自己只有半个摩羯座(玩笑)的严谨和自律,最终不了了之了。其实,对于时间管理和任务提醒,想我这样没有iphone,使用这nokia 120块钱的低端机的人,最好的办法是用本子记。纸笔永远是最好的,在我看来,可我每天盯着电脑那么多小时,大部分时间用电脑比用纸笔多,使用一个list软件还是有点必要的。早先有to do list的windows客户端,可惜现在关闭了。我是pc,又没有mac上的the hit list,苦啊。to do list倒是很厉害,可惜太复杂了,根本没必要,而且现在是收费的,不然每天只能同步一次。我用下来,还是觉得wunderlist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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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已经做好了。可以同步各个客户端,任务栏非常简洁,设定时间和提醒也很方便,软件也足够好看帅气,找不到什么缺点,如果说有,那就是和google 日历同步就更好了。

另外,我觉得ubuntu上的kontact也很不错,任务提醒,note贴纸,邮件收发,日历(还可以同步google日历),rss订阅,齐活了。

当然,如果都像我家老爷这样,moleskine笔记本就是最好的任务管理和时间规划的本本了。

六、CameraBag2.0

这是一款照片处理的软件。它的作用在于,将照片胶片化,当然现在用不着了。自从有了nex-5n加两个老头,照片基本直出,再也不想处理什么效果了,直出的效果就已经足够好了。有了胶片机,又不需要在对照片胶片化。不过之前,camerabag2.0还是非常管用的。它有一个style选项,里面几十种效果可以立刻直观的得到,让你做出选择。另外,同时,其他普通的调节功能也具备,什么对比度啊,曝光啊,饱和度啊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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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几十种胶片效果。需要注意的是,图片的位置必须是英文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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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08

By 半亩方塘

我喜欢的几款软件(二)

三、Opus Directory 10

从前对文件夹操作的时候,就觉得在windows里,每次要打开这个文件夹,选取一个东西,在返回打开另外一个文件夹进行操作的设计非常麻烦。一直在想有没有一个软件,是可以在一个界面里同时操作两个或多个文件夹的。直到有一天,看到有这么个软件,才发现原来好东西一直都有,只是我自己孤陋寡闻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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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打开的界面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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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两个窗口是分别的两个文件夹,最右边的窗口是选中文件夹的显示图。在这个示意窗口里,可以显示图像,调用程序读取任何格式的文档,并对它们进行一定的操作(输入可能不行)。并且,这个软件的定制功能很强大,可以在它的文件收集区里定制你经常要用的几个文件,让他们归拢在一个名目下面。可以对它们进行任意操作,甚至可以对图像进行格式转换等操作。非常强大,我只是使用了最基本的功能。

四、Tune Up Utilities 2013

之前,对系统进行清理,都是使用QQ管家。QQ管家的功能已经算挺好用的了,系统垃圾的删除,注册表的瘦身,软件的升级等等,但和tune up比起来,还是显得很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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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系统清理方面,QQ管家只能做到一部分,而tune up可以全面的进行诊断判断,最大程度的区分垃圾和有用文件。另外,tune up还有好几个非常使用的功能,是其他软件无法比拟的。比如

(1)误删除的恢复

常用的系统清理软件是不带这个功能的,我之前只能是用data recovery之类的处理,又慢又难找,tune up的误删除恢复功能很强大,只要是你刚删除,不管是直接删除还是回收站彻底删除,立刻在里面搜索寻找,基本都能及时恢复回来,当然,你对删除磁盘做了很多操作之后,覆盖之后是无法恢复的。

(2)安全删除功能

貌似可以对你需要的文件进行安全删除,虽然删除了,但依旧有保存,我没用过这个功能。

(3)程序和自动程序的禁用

这个是为了提高你系统的反应速度,其实平时运行是有很多进程是可有可无,但一直开着占据很大的系统资源的,tune up可以帮助你识别这些进程并关闭,等到需要调用的时候,它再释放他们。

(4)优化系统和美化界面

虽然我自己不赞成美化界面,但tune up还是拥有非常强大的自定义系统功能,非常细致。

(5)一键恢复

很多操作,你可能觉得不保险,那就设定还原点,这样可以一键恢复,一点都不用担心。

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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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功能,看起来好像很专业很复杂,很难设定,其实很简单,软件都做了细化处理,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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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06

By Asiapan Talks

從心篇:賣花人去路還香(董橋)

賣花人去路還香

2013年1月6日

都說年尾南洋多雨,午後驕陽忽艷忽黯,溫熱的雨勢驟來驟去。殖民時代老客棧客房陽台俯瞰天井花園,草木青葱,鳥語細碎,牆外偶爾傳來路人足音,少年往事躡手躡腳蹓上心頭,時空交叠,今昔相融,渾忘歲月。我讀完半本潔西英譯的《魯拜集》,茶几上半壺咖啡也凉了。潔西是Jessie E. Cadell,幾十年前中學英文老師說她英譯的《魯拜集》比費滋傑羅譯文精準得多,可惜文采稍稍遜色。老師借了一本給我讀我讀不出優劣,年紀小,程度低。近年想找一本再讀一讀找不到。英美幾個書商朋友都找過也找不到。上個月美國簡妮巧遇一本趕緊快遞寄來給我,說書不貴,裝幀貴,名家Roger De Coverly手工蒼深淵穆,燙金花草瑰麗古典,傳世極稀,技藝不輸老師札納朵夫。一八九九年版本,跟英文老師那本一樣老。潔西命苦,少小父親棄養,母親再嫁,一八五九年全家遷居印度,翌年十六歲她嫁給凱德爾,婚後七年凱德爾病逝。潔西帶着兩個孩子回英國。她學會印度文再學波斯文。體弱多病,漂泊謀生,一度去意大利寺院掛單,到威尼斯研讀奧瑪.開儼詩作,翻譯《魯拜集》。一八八四年六月十七日在佛羅倫薩病逝,才四十歲。她生前出版奧瑪正義《The True Omar Khayam》,評論費滋傑羅譯文,分析奧瑪哲思。死後十五年她譯的《魯拜集》才付梓。潔西還寫過兩部小說,一部寫印度邊境故事,一部寫法德戰爭。她的奧瑪.開儼英譯本中國老輩作家似乎不太留意。邵洵美好像提過。郭沫若應該也知道。歷來中文譯本大半參照費滋傑羅英譯迻譯。郭沫若譯文最有名,一九二二年上海泰東圖書局出版,我十五、六歲在亦梅先生煮夢廬裏讀過好幾遍,半文半白,絕句體裁,很好看。Rubaiyat音譯魯拜也好聽。台灣求學時代我還讀過黃克蓀譯本,也叫《魯拜集》。還有潘家柏譯本,新詩無韻體,照英國詩人勒格蓮Le Gallienne Richard散文詩體迻譯。林冠中新近在台北給我找到一本晨鐘版,一九七一年印的,孟祥森和陳次雲兩種譯本合刊一冊,書名叫《狂酒歌》,括弧魯拜集。晨鐘是白先勇開辦的出版社,他弟弟白先敬主持。孟祥森跟白先敬說出版社選用《狂酒歌》做書名他不贊成,說郭沫若譯的《魯拜集》才典雅,而且在中國也用開了。白先敬說「魯拜」Rubaiyat原意四行詩,等於中國人說五言律詩,說七言律詩,不能算做奧瑪詩集集名,奧瑪素有波斯李白之稱,題為《狂酒歌》才貼切。一九五○年代我們中學余劍虹老師課堂上忽然說起郭沫若翻譯的《魯拜集》,班上一位女同學翌日問我「魯拜」是什麼意思,辭書上查不到。我說我也查不到,譯音而已。女同學長得漂亮,芳名帶娥字,暗合晏幾道《蝶戀花》詞裏說的「碧草池塘春又晚,小葉風嬌,尚學娥妝淺」,她的姓和名都嵌進詞裏去了。音信斷了幾十年,這趟聽說兩個月前她下世了,害我神思恍惚,同窗昔日嬉戲的情景揮之不散。都說紅顏命途多舛,我不信,總想着她從小一顰一笑盡是春風,再大的磨難一個蹙竦一個回眸不難化解。終歸是天意。早些年輾轉聽說她日子過得並不舒坦,又聽說她身心都不健旺,我偏偏深信她逢凶可以化吉。那天讀完潔西英譯《魯拜集》友人古大帥來客棧接我出去吃飯,他說有個收藏家剛讓出豐子愷一幅小畫給他,畫山村人家一片幽靜,題了「賣花人去路還香」七字:「多麼祥寧的心境,」他說。「我們都這個歲數了,求的不外花農去後那一縷餘香!」飯後臨走大帥留下一張畫了紅格子的宣紙要我抽空寫字,說是四十七格正好抄錄李日華《六研齋筆記》中一段話:「俗事有宜急了者,有宜姑置者。了之所以安心也,置之亦所以安心也。不了又不置,終日縈懷擾擾,苦矣,究竟於事亦無益。」「大帥」是我們早年封他的頭銜。南洋初識,倫敦相逢,一生仗義,愛當老大,友朋中誰有困難他幫誰。老家做土產生意,老太爺下世他和妹妹繼承家業,興隆發達,近年買賣都歸兒子接掌。他和羅門從小一起爬樹釣魚,老了一起集藏文玩。大帥偏愛吳昌碩和任伯年,家裏精品不少。那天羅門打開電腦讓大帥看看上海拍賣會上吳昌碩一幅玉蘭圖,題的是「色如美玉丰神好,香與幽蘭氣味同。庭院笙歌初散後,亭亭一樹月明中」。大帥說他家珍藏吳昌碩玉蘭圖都三幅了,一幅扇片兩幅中堂,題識都比電腦裏這幅好:「這首七絕只剩收尾一句佳,前頭三句都不怎麼樣!」果然懂行。羅門說大帥府上庭院裏一株玉蘭一株紫薇遠近聞名,花季滿屋飄香,大廳題名玉蘭堂,東廂書室題名紫薇花館,一個是明代文徵明堂號,一個是清代王廷鼎館名,風雅到了盡頭了。這趟我無暇拜訪,下回一定去看看那兩株佳樹。大帥更是○○七電影迷,七十年代在倫敦集藏電影劇照一大堆,說占士邦女主角Daniela Bianchi最迷人,一九六三年《From Russia With Love》裏的尤物,有一年他還跑去土耳其西北港市伊斯坦布爾懷舊,說是○○七電影常在那邊拍攝。弗萊明○○七小說原著大帥也着迷,十三種初版收齊了,裏頭六部弗萊明簽了名,當年不貴,如今天價。我和羅門受大帥薰陶也讀遍弗萊明原著,也藏過弗萊明初版,東一本西一本書堆裏都找不齊全了。羅門說六、七十年代在英倫蹲過的人品味嗜好都很像。羅門中文其實遠遠不如英文強,我和大帥喜歡的中文書他興趣不大。大帥說五十年代他迷周作人的時候羅門在追王爾德。六十年代他迷《閱微草堂筆記》的時候羅門在追毛姆。羅門說大帥這輩子最難得的珍藏是那幅伯恩瓊斯簽名木版畫真迹,十九世紀英國最可愛的畫家、插圖家。大帥倒說早年不多收南洋名家李曼峯畫作他最後悔。李曼峯晚年客居新加坡,我姐夫和李先生相熟,陸陸續續跟他買了許多佳作,姐姐家裏掛出來的十多幅全是外頭少見的精品。人講人緣,畫也講緣,計較不得。李曼峯有些設色炭筆素描最稀世,中堂油彩國畫也神奇。我小時候在亦梅先生書齋裏數度遇見李先生,五官堂堂像極了徐悲鴻,難怪私交甚篤。南洋不少老宅院都珍藏徐悲鴻南遊時期作品,羅門父親祖屋那幾幅真好。羅家老宅子也是殖民時代建築物,花木扶疏,古意盎然,天井池塘幾座仙女石雕更見歐陸風情。老太爺生前書房保留昔日擺設,梁任公一對集宋詞楹聯都泛黃了:「小樓昨夜東風,吹皺一池春水;梧桐更兼細雨,能消幾箇黃昏」。羅家跟任公同鄉,爺爺那輩跟梁家聽說很有些往來,書櫥裏梁啟超墨迹藏了好幾幅。羅門說他父親也愛丁尼生,光是名詩《悼念》就藏了好幾種版本。也算隔代同道,他收的幾款裝幀和我珍藏的都很像。我家一部鑲嵌裸女裝幀的《悼念》羅門說他父親藏品裏沒有,幾次要我勻給他我不捨得:餘香畢竟難覓。

鑲嵌裸女裝幀的丁尼生《悼念》

鑲嵌裸女裝幀的丁尼生《悼念》


2013-01-05

By 查呢

2012

@taidong

虽然一直强调“生活优先”,但不管我喜欢与否,工作始终占据着时间和精力的大头。换工作后,工作节奏从每月一死,变成每周一死+每日一死,每天早上九点的报题谋杀了梦境,飞速的采编节奏则使熬夜成为常态。出差依旧是常态,工作积极的月份,三分之一的时间不在北京,摔坏了三个行李箱。

到某财的这9个月,写了154条稿子,包括两个封面和一个特别报道。和去年一样,值得高亮的稿子不多,但还不算太差。因为工作的要求,学习了湖泊、给排水、重金属污染、土壤去毒、人工降雨、器官移植、有机食品、水库地震、结核病的相关知识,查资料,看文献,访专家,收获还是不小。遗憾的是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气候变化和新能源还是没有跑起来,并且做死了一个封面。

两篇稿子引发了争议,一是《自来水真相》,一是《水库地震隐忧》。前者被工某部点名批评“擅自公开事关民生的重大负面信息”,害的副总编亲自跑去部委做检讨,但市场和公众反响很好,杂志加印了好几次,地方媒体的落地报道和跟进报道也很给力。后者被水利协会的著名喷子炮轰,说我不懂科学不懂常识,还写了长文来回应,不过随后我写的跟进稿发出来后,他又不知声了。这两篇稿子的遭遇,算是给我上了一课。

除了本职的环境科技报道,还参与了“721大雨”、彝良地震、哈尔滨塌桥事故的报道。不过都是站岗稿,稿子都湮灭在各家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里了。

总体来说,我对这份工作还是满意的,但是,但是,但是如果老板能付给我与我的付出相符的薪水,那就更好了。对于薪水和待遇的抱怨,几乎贯穿了2012年。2012年末的时候,终于有朋友忍受不住,对我咆哮:你对工作的抱怨已经够多了,你到底换不换工作?!

这工作,还真没法换。我不愿拿红包,不愿写软文,讨厌某些调查记者身上的江湖气,也不喜欢某些媒体背地里的钱权交易。满足这些条件的,国内的媒体真没几个。所以,即便入职某财后,月月月光,即便看组里的同事来来去去,心里不免焦躁,却依旧没有动跳槽的心思。我只能一面抱怨,一面安慰自己:不着急,慢慢来。

这一年,趁出差机会去了长沙、湘潭、株洲、西宁、玉树、赣州、武汉、洪湖、南京、上海、天津、吉隆坡、兰州、白银。基本是过去已经去过的地方,总有些回忆和留念。每次都有热情的当地朋友请客喝茶,于是蹭饭、喝酒、买醉,换取逃离北京带来的短暂欢愉。这是记者工作额外的bonus,我很满意。

因为户口等琐事,这一年两次去到广州,贪婪地吃肠粉和砂锅粥。顺道去香港看老友,反反复复地坐叮叮车发呆,没吃上咖喱鱼丸,淋了一场雨,不喜欢这里。还有三次出境游:2月拥挤的越南,9月潮热的台湾,11月明媚的马来西亚。值得一提的是芽庄宁静而欢愉的海岸,台东的蓝天碧海和马六甲斑驳的老城。流产了的国庆青岛行和元旦漠河行也在此记录一下,明年找机会继续。

回想起来,每次出门,都把出发和告别搞得很隆重。我那么努力地告别, 出发时告别,离开时告别,一段面向过去,一段朝向未来。喜欢过的人,喜欢过的事,喜欢过的城,总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讲出来,是虚假,在心里,又是解不开的疙瘩。怪只怪我太滥情,丢不下,放不开,忘不掉。走过那么多地方了,在陌生城市的街头,还是会感到不安、惶恐、孤独无依。而那些曾经熟悉的街道,也都变了摸样,翻照片,翻录像,翻录音,想不起来、忘不掉,就是这样。所以总有远方的人接到我从远方的远方打去的电话:我又回到了这里,而你在哪里?

真是矫情,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骂自己。所有旅行都因为我不知所终的伤感而变得矫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不快乐。这样不好,明年改改。希望2013在临夏和南疆的旅行能够快乐起来,收获更多。

对了,十月的时候,还萌生过辞职旅行的念头。11月,拖着行李在吉隆坡街头很焦虑地打不到车时,明白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去过这样漂泊不定的生活。还是寻找外派工作的机会吧,NGO或媒体都好,要给我充足的时间,融入社区生活,而不是像观光客那样匆匆而过。

老友见面,不免要交换各自的感情状态。真不好意思,我总让大家失望。是的,单身,继续单身。

生日,一个人去看《上升之路》。跨年,一个人去看《大河之舞》。还有很多一个人去听的演出,一个人去看的电影,一个人去看的展览。为了与两年前的失败恋爱告别,甚至只身去看Tommy Emmanuel,虽然在讲堂门口看到穿黑色大衣的他,也装作不认识一样走开。那几个月,他和我的les闺蜜在谈恋爱,我觉得自己遭受到22年来最大的欺骗,两人都不可原谅。然后又反复产生自己是个可怜虫之类的感想,最后是谁也不惦记,放下来,把两个人统统从记忆里删除。

还有一段告别,我不愿写出来。或者还有更多告别,在音乐响起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总之,2012年,我艰难地和过去诸多不愉快一一告别,轻松上阵,迎接末日后的重生。这是一年里最可喜的收获,但愿我是真的。

在2012年末的时候,好基友终于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答应与我互做备胎,许下一个45岁的婚约。哎哎哎,你们别笑,其实我认真考虑嫁给他的。

最后必须提及的是,感谢拉面君和寿司君在5月来到我的身边,给我带来很多欢乐,也给我很多安慰。

2013年已经开始,祝我幸福。

 

 

 

 


2013-01-05

By 查呢

最糟糕的空气

Lanzhou

真的,如果你去过兰州,你会发现,北京的空气其实真的已经很好了。

如果问一百个兰州人关于空气质量的看法,大概会得到一百种吐槽。两个公开的描述是,“雾都”和“毒城”,。

四年前,我第一次去兰州。在西行的列车上,邻座的小伙儿自问自答:“你知道中国哪个城市的空气最糟糕吗?当然是兰州!”

这真是一种我难以理解的奇妙的自信。当我们乘坐的列车一点点靠近兰州,逐渐浓稠的尾气味提醒我,他说的没错。兰州的空气即便不是最糟糕,至少也是非常糟糕的。

那是怎样的一种气味啊。是煤烟味吗?不是,兰州不是山西煤都,早就使上天然气了。是尾气吗?好像也不是,至少不是冒着黑烟的汽车呼啸驶过后留下的那种味道。

总体说来,这气味有些刺鼻,但还算不上十分呛人;有些浑浊,但和刮沙尘暴时的北京空气相比,又要清新的多。

身体的反应是迅速而敏锐的:一个大喷嚏,再一个大喷嚏,眼睛干涩,不停眨眼,喉咙里则像卡住了痰,燥热难受。

兰州给我的第一印象,远不比西北民歌里唱的那么美好。

兰州的空气实在太糟糕了,以至于为旅行者准备的精简攻略书Lonely Planet在介绍兰州时,也不惜花四百字的篇幅加以介绍。这篇边栏援引了全球著名环境智库世界资源研究所(WRI)在1998年发表的报告,称兰州可能是当时世界污染最严重的城市,“几乎没有一天的空气是洁净的”。此外,还引述了一个被兰州人津津乐道的段子:每到冬天,兰州就消失了——消失在在卫星云图中。

“很不幸,兰州可能是中国空气质量最糟糕的大城市之一。”书上写。

2012年年末,我又一次去到兰州。这两年,我听说了太多有关空气质量对人体健康的负面信息。为了这趟形成,我早早做好了准备。是的,我带上了被呼吸科专家广泛推荐的3M口罩,而且带了俩!

可我后悔了,真的。如果我没有戴口罩,我本应该被兰州在过去几年里花大力气做的空气污染整治成果所感动。空气检测数据显示,兰州的空气质量已经大有改善。可是我戴了口罩,几乎时时刻刻戴着,于是悲剧发生了……

第一天,口罩内侧的白棉布显现出浅淡的灰黑色印记。第二天,颜色慢慢加深。到了第三天,我恍惚觉得我的口罩内衬原本就是布满黑色斑点的。

最近几个月,环保组织“绿驼铃”加入了“我为祖国测空气”的队列。志愿者使用自然大学资助的便携式PM2.5测试仪,每日取早中晚三个时间点在兰州郊区的某高校校园里测试空气质量。这些数据发布在“@兰州空气观察团”的微博上。

负责测试项目的志愿者告诉我,再这么测下去,她会崩溃的。

看过记录本后,我也崩溃了。12月的空气质量检测数据已经突破了我对“坏空气”的想象:PM2.5检测值最高达到四五百,平日稳定在两百以上,最低也有一百多。根据当日的监测数据,PM2.5数值已接近300,为严重污染。

若在北京,看到美领馆空气质量APP上公布这样的数据,我一定会选择闭门不出。但在兰州,这样的空气质量实在是算不上太差,没有谁的生活和工作会因此而停止。

在兰州三日,出租车司机都告诉我,我赶上了好天气。是啊,兰州的好天气意味着站在街道的这头,可以望到街道的那头,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高楼和烟雾朦胧的白塔山。

“那坏天气呢?”我问。“那就惨咯,站在十字路口,可能都看不清四周的建筑。”司机说。

我担忧地问司机:“能见度这么差,怎么开车?”司机笑话我,“你们北京来的真没见过世面,我们不都是这么开着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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