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还是不要坐飞机了吧
跟同学讲回家那天的情景,发现已经打了好多字了,干脆贴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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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那天的情况很精彩,有没有跟你讲过?
那天是先从北京飞武汉,一早7:50的飞机,上飞机之前就看到首都机场天边一道闪电从天空打到地平线上,当时就很担心飞机会晚点。
上去之后飞机开始滑行,我很高兴,觉得可以正点了。
就开始睡,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9:30了。
人生苦短,爱生活,爱唧哦歪
跟同学讲回家那天的情景,发现已经打了好多字了,干脆贴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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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那天的情况很精彩,有没有跟你讲过?
那天是先从北京飞武汉,一早7:50的飞机,上飞机之前就看到首都机场天边一道闪电从天空打到地平线上,当时就很担心飞机会晚点。
上去之后飞机开始滑行,我很高兴,觉得可以正点了。
就开始睡,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9:30了。
上篇说我被geowhy拿掉,我觉得有必要道歉,可能我太敏感了,说了些比较重的话,我向无论喜欢读不喜欢读的那些同学表示真诚的道歉,对不起。进入世界杯月,还有一些其他语焉不详的原因,我最近脾气很坏,火气很重,一直憋在心里,但无奈还是爆发出来了。但其实我还是希望geowhy可以适当删除我一些文章或者拿掉我的rss,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我总觉得我写的太勤,占了别人的空间。这是真心话。
hghg说不喜欢我的博客,这是很正常的,我接受,每个人的口味不同。但我依旧坚持觉得,其实大家可以单独订阅,我总是感觉因为写的太勤太罗嗦,有刷屏的嫌疑。有很多同学因各种原因没什么时间写博客,而我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特殊情况,写的比较多,总让我感觉我好像阻碍了别人在geowhy的空间。
这不是我推辞,我是自从加入以来,一直有这个压力。别人或许写得少有压力,我却是因为写的多很有压力。最简单的讲,如果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一天更新了2篇,导致geowhy页面上别的同学的文章被挤掉,我就很难受。
不写有违我本意,写多了占空间还是让我觉得很对不起别人。我就这么一直矛盾着写到现在。大家写的都很精,但我却每天都泛泛的写(我自己确实这么觉得),加上这回的事情,更促使我觉得不能再占据别人的空间和时间。
我写blog纯粹就是有些话自己憋在心里不舒服,写出来可能畅快点,没人关注,我反而写的更舒畅,但一旦有其他同学读,我自己无形里要给自己加压力,提要求。这违背了我仅仅是说说心里话的初衷,加之自己那些啰啰嗦嗦的絮叨展示在那里,我更觉得是浪费了别人的时间,这让我很不好受。
最近因为一些其他方面不好细说的事情,火气特别重,一直憋在心里不想发出来,因为这次乌龙事件(是不是乌龙已经无所谓,无论别人如何,我在这件事儿上是极其欠考虑和粗鲁的)发了些无名邪火,伤害了很多我本不愿伤害的人。再次说声对不起。
说出来好受一点,无论别人喜不喜欢,这是我的一些心里话。
标签:道歉








小說人生:喜巧
2010/06/27
五六十年代的老香港才有這樣的女子,下午三點多鐘到文華酒店咖啡廳喝咖啡,讀小說,一個人靜靜躲在靠窗那個亮堂的座位:濃髮蕩着月下碧湖粼粼的波光,兩簾長長的睫毛彷彿幼嫩的蓮葉深情呵護纖巧的鼻子櫻紅的嘴唇。那年我剛來太平山下這塊太平地,滿街是老家童年我母親我姐姐手中的鄭慧小說風景,拐一個彎往半山上走興許還看得到紫薇園的影子。繞過翠綠的兵頭花園沿着花園道走下去,皇后大道上匆匆掠過的更是戰前的張愛玲戰後的韓素音。「就在這邊過完體面寧靜的晚年也好,」一位老民國的老商人說。「上海是回不去了,台北再怎麼好遲早擋不住共產黨的炮火。」一口輕微上海腔英語流暢得不得了。晚宴上的英國殖民地官員舉杯祝老先生健康快樂。隣座一位穿湖藍旗袍的女士放下湯匙說求的也只剩健康快樂了:「我家廂房住着一家親戚,男的失業女的多病,一個寶貝兒子才五歲,你說還能指望天上掉餡餅不成?」坐在我身邊的海派作家壓低聲音告訴我說,多病的那個女人是當年上海的紅歌女,外號叫水蜜桃,媚得驚人:「穿旗袍那位女士更是老上海的紅舞女,如今做了紗廠老闆的偏房。」說氣質,說漂亮,誰都比不上咖啡廳裏讀小說的女子。也許剛過三十:好看得像山鄉裏無意中看到的一彎清溪,地圖上找不到;也像一本買不起的初版舊書,書衣秀雅如新,站在書架前摸一摸翻一翻都甘心。那陣子我偏巧接了中環一家銀行的翻譯差事,三兩天取原稿交譯稿的空檔裏總愛躲進文華咖啡廳歇歇腳,好幾回都看到她坐在同一張靠窗的座位讀小說。有一回坐得近,我瞥見她在讀毛姆的《魔術師》,猛然想起她的氣質有點像書中的 Margaret Dauncey,受邪術蠱惑拋棄未婚夫嫁給魔術師的美女,亦貞亦淫,要生要死,從巴黎折騰到倫敦,終成寃魂。她放下小說淺淺呷了一口咖啡點了一枝烟慢慢抽了幾口拿起小說接着讀。窗外天色暗了,我收拾文稿會了賬匆匆走出咖啡廳。那年年底翻譯差事結束了,我到德輔道一家洋行上班,文華咖啡廳不去了,魔術小姐不見了,公餘我埋頭讀遍英國傳記作家斯特雷奇的書。
寄居在那樣昌隆也那樣清寒的老香港,我和我周邊的友朋一樣,抱的都是過客的心情,萌芽的志向似乎都消磨在猶疑徬徨的陰影中。謀生不容易,搖筆賣字的日子越長越露出自己底子太薄,本領太小,僥倖坐得穩一個又一個的位子,那是巧合,不是才情。晚宴上那個海派作家說人生陰晴圓缺上天自有安排,爭是白爭,謀也白謀:「那是多麼高深的玄學,我們不懂,」他說。「老弟,千萬記得隨遇而安四個字,運程好的時候遇到巧合的事情你不妨高興,夠了!」涼薄的際遇交融着溫熙的邂逅,安份的生涯裏我偏巧又消受過不少萍漂的恩惠,老來回憶,不無感恧。破廟裏一位和尚給了我一盆桂花要我擺在陽台上供養,他說養花恰可養性,養性而後養家:「今天早上花農送來的盆花無端多出一盆,剛巧你來了,是你的了!」書店裏結識的一位退休老師和我成了好朋友,他給了我一座擺放大字典的陳年木架,說是站着查字典可以讓全身筋骨多活動,省得伏案太久傷健康:「我用了幾十年,如今老了用不着,你不嫌舊就送給你保健!」閻先生是老北大,一口京片子很好聽,言談間不吝糾正我的國語發音,多年後我去考倫敦英國廣播電台的招聘試,他的教誨湊巧都用上了。
一個禮拜天早上,我在中環巧遇閻先生,他說有個老朋友想放掉一批祖傳文物,約他今天上去幫着整理清單:「都是值得觀賞的古董,那麼巧,碰見了,沒事你不如跟我一起去長長見識?」閻先生那位「老朋友」也七十老幾了,姓夏,閻先生稱他老爺子,住在半山一家名校隔壁,聽說家裏有個離了婚的女兒和兩個老媽子相陪。夏老先生非常好客,人又風趣,早歲留英做過新實驗主義哲學家艾爾 A.J.Ayer的學生,學成回家繼承進口西藥的家族生意,大陸易幟南來香港當上幾家洋行的董事,清閑得很。老先生說年紀大了,祖傳這批東西不處理不行,香港紐約兩處買家都在談:「整批賣,不零售!」「真捨得不要了?」閻先生問他。「又不是美人,還抱着取暖?」「不留幾件給千金?」「她媽留下的首飾夠她折騰半輩子了!」兩大古董櫃子裏的古董一件件都裝了錦盒貼上中英文標籤,閻先生負責一盒盒打開來核對編號抄進清單,我當閻先生助手,把他登記妥當的古董放回錦盒順序擺回大櫃裏。官窰瓷器不少,三代到兩漢的青銅器也多,還有宋元明清古玉擺件掛件近百盒,元明兩代剔紅漆器都是大盤大瓶的稀罕藝術品,二三十件都帶年款。「是家父一輩子的心血,」夏先生說,「一九四七年寄存在上海外資銀行保險庫裏,不然共產黨來了未必出得了境。」我們在夏家忙到下午四五點鐘才完事,真是長了大見識了。喝下午茶聽夏先生聊天的時候門鈴響了兩下,一陣香風吹進來的是夏家小姐,濃髮蕩着月下碧湖粼粼的波光,兩簾長長的睫毛彷彿幼嫩的蓮葉深情呵護纖巧的鼻子櫻紅的嘴唇:文華酒店咖啡廳裏讀《魔術師》的那個人!她打了招呼坐在父親身邊拿起父親那杯咖啡淺淺呷了一口。「嚐一塊蛋糕?」夏先生問她。「剛在外頭吃過了,」她說。「文華咖啡廳!」我脫口接茬。夏小姐睜大眼睛盯了我半晌:「我們見過面?」她笑着伸手給我:「叫我喜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