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里士与阿塞拜疆博物馆
从地图上看,伊朗像一朵朝着西南方向绽放的大喇叭花,大不里士正好是最北边那片花瓣的尖。
从我的行程来看,大不里士是买三赠一的附送品,有了它之后,整个旅程显得很荒谬——到了这儿,我再花5个小时就可以直接大巴入境土耳其东部,哗啦玩到土耳其西边,哗啦飞回北京。
而我却不得不从大不里士再坐12个小时的汽车去德黑兰(那种我最不愿意去的大城市),住上1天,再飞去土耳其的最西边,快速哗啦开车到土耳其西边,快速哗啦开回东边,再哗啦飞回北京。
一切都因为:我懒得研究攻略就提前买了机票。
假装不知道,继续玩。相比于之前几个伊朗城市,大不里士显得相对质朴和传统一些。
从进入伊朗开始,不断会有当地人叫我“Qin”,这并不因为他们都是淘宝卖家,而只是在沿用他们对于中国更古老的称呼—-秦。
在这里,这么称呼我的人变少了,但是很多人都会主动要求拍照。
街头水果店的老板。
摆地摊的小孩。
巴扎里大大小小的肉铺。
这里几乎看不见女性从业者。
奶制品店里的小玩偶,绵羊、牛仔和奶牛。
我喜欢这种为当地人服务的小店。
伊朗的开心果很有名。
卖各国货币和一些小首饰的大爷,拉着我聊了半天。
擦窗户的汉纸。
想买一根发绳,可是他们只有这种特大一朵的,方便戴头巾的时候有饱满的后脑勺。
巴扎真大啊,逛一会就昏了,出来透气。
大街上总能看见拿着大饼的人,这个小哥在边走边啃。
为啥塔不一样?
旅馆是出租车司机帮找的。结账的时候在前台碰到一个白人妹子,妹子和老板聊得很嗨。我才发现前台贴满了老板环游世界的照片,三十年前的埃菲尔铁塔,三十年前有头发穿西装的老板,哇塞这是个有故事的大爷呢。
可惜出租车就在楼下,我就这样错过了一个好故事。
旅馆沉甸甸的钥匙圈。
这一天的主题是阿塞拜疆博物馆。
大不里士是伊朗东阿塞拜疆省的省会,以阿塞拜疆族人居多,甚至超过了紧挨着的独立国阿塞拜疆,有人认为这些是“突厥化”了的波斯人。
独立的阿塞拜疆,是沙俄从波斯卡扎尔王朝割走的一块边区土地,现在也是伊斯兰国家。
阿塞拜疆博物馆的展品涉及历史古迹与考古挖掘品,是伊朗除了国家博物馆之外最大的关于不同历史时期物品的博物馆,包含有三个展厅、一个图书馆和一个大院子。
这里从不同的方面展示着一些别样的趣味。
阿塞拜疆博物博物馆的三个展厅各有不同。
“第一展厅的内容是自公元前五千年前至萨珊王朝(公元212-656年)时期的古老遗迹,主要包括女神、角状杯和两具异性骷髅和一个雕刻精致的太斯米大理石。第二个展厅由两部分组成,其中一部分是伊斯兰考古,展品是一些始于10世纪至19世纪的陶瓷器;另一部分是钱币和印章,钱币始于阿契美尼德王朝至卡扎尔王朝,而印章则始于公元前3千年前至伊斯兰时代。第三个展厅的展品是阿哈德•侯赛因(Ahad Hosseini)制作的雕塑品,由石膏制成。”
我也就看个热闹。
怎么觉得有点三星堆的意思呢。
一个壶,两个壶。
分流器?
想起来安房直子笔下那只首尾相连的虫子。
萌萌的表情。
也有看起来就很奢华的。让我想起了在固原博物馆看到的凸钉玻璃碗,还有那个属于萨珊时期的波斯鎏金银瓶。每当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跳出来,我才会深深反思自己活得过于随便——要把这些时间轴捋清楚,好像不太可能了。
颜色鲜艳的物品很少见。
而后又去到清真寺,这个清真寺破破的。
我喜欢这些不完整的花纹。
在阳光下,没有那么多瓷砖也好看。内部大厅。
坐着发呆,看一个大姐找当地人帮忙拍合影。
大姐找的是一个帅帅的当地小伙子,小伙子也过来聊天。大姐是个英语老师,小伙说她的英语好,我的英语很差劲。但是在我看来,他俩的英语都挺差劲的……
他俩聊,我拍照。
小伙子带我们去逛内厅。至今不知道这个小伙要干嘛,一会说是在等当保安的朋友,一会要请大家一起吃饭,一会要多聊聊以便了解了解,还说要打电话再带大家一起玩。
据说这儿曾经发生过地震,导致天花板掉了,他们原样保留了。
墓穴。
出门又碰见这一家三口在拍照。
而后小伙子请我们去花园喝茶。在许多游记中我看到了许多人被伊朗人请喝茶的记录,十分之其乐融融。我觉得很尴尬,英语很尴尬,交流很尴尬。我真是个无话可说的旅行者。
当时正是日落时分,花园里绿树红花,老头们低头絮语,小伙子们高眉深目,轻轻的微风从嫩绿的树芽调到方糖上沉入红茶里,我满脑子想的是想去看看能不能买到去德黑兰的火车票呢,这大姐想干嘛?这小哥想干嘛?
后来小伙执意陪着去代理店里问了问火车票,答案是没有了。小伙又要请大家去吃饭。
我终于说出了真实的想法:想去火车站看看,于是他们把我送上了公交汽车。